讀例存疑卷三  [pdf]    前巻 次巻
名例律上之三 


 001 犯罪存留養親  01 / 02 / 03 / 04 / 05 / 06 / 07 / 08 / 09 / 10 / 11 / 12 / 13 / 14 / 15 / 16 / 17
 002 天文生有犯  01 / 02
 003 工樂戸及婦人犯罪  01 / 02 / 03 / 04 / 05
 004 徒流人又犯罪  01 / 02 / 03 / 04 / 05 / 06 / 07 / 08 / 09 / 10 / 11 / 12 / 13

001犯罪存留養親 : 巻首
凡犯死罪,非常赦不原者,而祖父母(高、曾同)、父母老(七十以上)(篤廢)應侍(或老或疾),家無以次成丁(十六以上)(即與獨子無異,有司推問明白),開具所犯罪名(並應侍縁由),奏聞,取自上裁。若犯徒流(而祖父母、父母老疾無人侍養)者,止杖一百,餘罪收贖,存留養親(軍犯准此)
   此仍明律,其小註係國初添入,雍正三年刪改,乾隆五年改定。
   謹按。十惡殺人,均為常赦所不原,瑣言云,死罪如律。稱税糧違限、從征在逃、誣吿致死隨行親屬等類,皆非常赦所不原云云。其殺人並不在内。唐律祗言十惡而不言殺人,則謀故、鬪殺均應上請矣。明律改為常赦所不原,非特謀故殺不准上請,即鬪殺亦不在上請之列,其上請者皆無關人命者也。雖與唐律不同,而尚非失之於苛。再査箋釋云,死罪非常赦所不原,如誣吿人因而致死,隨行親屬―人絞罪,聚至十人打奪斬罪之類云云。輯註云,箋釋但引此二項為例,謂非親身殺人者也。按,常赦不原本律内開列甚明,惟殺人則統言之,似除殺人之外,皆得奏請。如私鑄銅錢、偽造印信之類亦是云云。是明律犯死罪者,雖無不准留養之文,而一經殺人則不在奏請之列。今雖仍照明律,而例内殺人之犯准予留養者,不一而足,其徒、流、軍、遣,反有不准留養者,似不無稍有參差
條例
犯罪存留養親-01  一,凡犯罪有兄弟倶擬正法者,存留一人養親,仍照律奏聞,請旨定奪。
   此條係康熙五十年欽奉上諭,雍正三年増入,乾隆五年纂定。
   元律云,諸兄弟同盜,罪皆至死,父母老而乏養者,内以一人情罪可逭者,免死養親。
   謹按。律云,非常赦所不原者,奏請上裁,則遇赦不原之犯即不准留養。可知此例所云倶擬正法,似常赦不原者,亦准留養矣。
下有分別准留、不准留及被殺者亦係獨子之條,此例是否不論罪犯輕重之處,記核。
即如強盜及謀殺倶係情罪較重者,非兄弟二人有犯,首從倶不准留養,兄弟二人共犯,則酌留一人養親,未免稍有參差。
犯罪存留養親-02  一,凡部内題結軍流、徒犯及免死流犯,未經發配以前,吿稱祖父母、父母老疾應侍,及其母係屬孀婦,守節二十年,家無以次成丁者,如屬大、宛二縣民人,該縣査明,府尹確察報部。如屬五城民人,兵馬司掌印指揮査明,巡城御史確察報部。如屬外省民人,州縣官査明,督撫確察報部。軍流、徒犯照數決杖,徒犯枷號一箇月,軍流枷號四十日,免死流犯枷號兩箇月,倶准存留養親。其各省人犯,該督撫照此確査辦理,若在外人犯咨解到部之後,始吿留養者,取具該犯確供,一面解配,一面行査。原籍督撫及人犯甫經到配吿稱留養者,該配所一面收管,一面行査。如果例應留養,取結報部,將該犯解籍留養。原審官照軍流等犯未經審出實情例議處。
犯罪存留養親-03  一,軍流、徒犯並非獨子,地方官知情捏報,以故出論。如有受賄情弊,以枉法論。失察者交部議處。其鄰保族長人等,有假捏出結者,照證佐不言實情減本犯罪二等律治罪。受財者以枉法從重論。若地方官査報後,復將假捏情弊自行査明,或上司復飭察出及鄰保人等自行首送者,除本犯仍行發配外,官員及鄰保人等倶免議。至定案之初不遵例取具有無祖父母、父母、兄弟、子孫及年歳若干確供者,承審之員,照軍流等犯未經審出實情例議處。
   此二條原例本係五條,一,凡有軍罪之犯云云(按,律有流犯而無軍犯,故補纂此例)。一,凡免死流犯云云(按,免死流犯亦係補律之所無者。
此專言軍流及免死流犯,死罪並不在内)
。一,人犯咨解到部之後,控吿無以次成丁者,不准行云云(按,此亦專言軍流人犯)。一,宛、大二縣具結,申送府尹云云(按,此亦專言軍流人犯),係康熙十年、十二、二十六、二十九等年題准定例,雍正三年刪併,乾隆五年、四十三年修改。一,到案日訊明存案云云,係乾隆四十五年刑部奏准定例,五十二年修併,嘉慶六年改定,道光十二年將首條守節已逾二十年句内已逾二字刪(按語見下條)
   謹按。首條係專指軍流、徒犯而言,與老小廢疾門一條係屬一事,應參看。
舊例係部題完結,部内審結及各省督撫具題完結,照常審結。所擬軍流人犯有以父母老疾控吿者云云。此處專言部内題結便不賅括,似應改為部内及各省督撫審擬題結軍流、徒犯云云,刪去其各省人犯,該督撫照此確査辦理二句
免死流犯究與實犯死罪不同,而均擬枷號兩箇月,似嫌無所區別,且祗言免死流犯,未及免死軍犯,似應一併纂入。此例査明二字原係出結。乾隆三十一年,吏部議覆河南巡撫阿思哈條奏停止文外復取印結,改為査明。近則此項無不用印結者。
留養本係寛典,而例則防弊之意居多。古有版籍,開載甚明,是以無假捏之弊。名例所謂稱人年者,以籍為定是也。古制,人戸有籍,註定年歳。如人年七十以上,十五以下,犯罪應收贖者,恐供状不實,致有虚詐,必以戸籍所註之年為定,留養亦然。今則版籍全不可靠,遂不能不取族鄰人等甘結,一切防弊之例安得不多耶。
人犯咨解到部,自係指解部發遣者而言。惟解部發遣之例,嘉慶六年已經停止,即無此等人犯矣。
次條專指軍流、徒犯捏報留養而言。
與下鬪殺等案一條參看。未經審出實情係處分則例之語,刑例並無未經審出實情專條。査處分則例捏報留養條云,人犯到案,承問官務將該犯有無祖父母、父母、兄弟、子姪及年歳若干,是否孀婦之子,詳悉取供。若漏未取供,係斬絞人犯,承問官罰俸一年,係軍流、徒犯,承問官罰俸六箇月云云。均不照未能審出實情例議處。似應詳加刪改
   再,首條題結軍流、徒犯,解部後吿稱留養者,行査屬實,原審官照軍流等犯未能審出實情照例議處。次條軍流、徒犯定案之初,不遵例,取有犯親及年歳若干確供者,亦照前例議處。而下條人命案件,祗云於相驗時,即將犯親有無老疾等情訊明詳報,並無作何議處之文。處分則例云,漏未取供,係斬絞人犯,罰俸一年。應參看。
犯罪存留養親-04  一,凡人命案件於相驗時,即將兇犯之親有無老疾,該犯是否獨子,訊證明確,一併詳報。定案時,係戲殺及誤殺,秋審緩決一次。例准減等之案,並擅殺、鬪殺情輕及救親情切傷止一二處各犯,核其情節,秋審時應入可矜者,如有祖父母、父母老疾應侍及孀婦獨子,伊母守節二十年者,或到案時非例應留養之人,迨成招時,其祖父母、父母已成老疾,兄弟、子姪死亡者,該督撫査取各結聲明,具題法司隨案核覆,聲請留養(按,此隨案聲請留養者)。其餘各案,秋審並非應入可矜,並誤殺緩決一次,例不准減等者,該督撫於定案時,止將應侍縁由聲明,不必分別應准、不應准字樣,統俟秋審時取結報部。刑部會同九卿核定,入於另册進呈,恭候欽定(按,此秋審時核辦留養者)。其謀故殺及連斃二命,秋審應入情實無疑之案,雖親老丁單、毋庸聲請留養(按,此無庸聲請留養者)。至夫致死妻,應行留養承祀之案,無論毆殺、故殺,如覈其情節,秋審應入可矜者,亦准隨案聲請。其餘統俟秋審時取結,分別情罪輕重辦理(按,此毆死妻分別辦理者)。朝審案件一體遵行。
犯罪存留養親-05  一,凡戲殺、誤殺、擅殺、鬪殺,情輕及救親情切,傷止一二處各犯,如定案時犯親年歳不符,原題内未經聲明,應侍秋審後,核其祖父母、父母現已老疾,孀婦守節年分均已符合,或成招時家有次丁,嗣經身故及被殺之家先有父母嗣已物故,與留養之例相符,由各督撫査明,已入秋審緩決可矜者,隨時隨案具題,刑部核明題覆,准其留養。其未入秋審各案,如擅殺、鬪殺,應擬可矜,戲殺及誤殺例准緩決一次,減等者,亦准其隨時査辦。如誤殺不准一次減等之案及擅殺、鬪殺、應擬緩決者,照例俟秋審時,取結報部辦理(如係擅殺,仍照例毋庸査被殺之家有無父母)
   此例首條原例本係四條,一係乾隆八年、議覆浙江按察使萬國宣條奏定例(相驗時即訊證明確)一係嘉慶五年,核覆陝西巡撫臺布審題段青亮札傷梁才、李世乾先後身死,聲明段青亮親老丁單,俟秋審時取結辦理案内纂輯為例(情實之案無庸聲明應侍)一係乾隆五十三年改定之例(戲殺、誤殺,按語見後)一係雍正十一年例,另見後,嘉慶四年刪改(夫毆妻致死)。次條原例,係嘉慶四年,刑部奏准纂輯為例,九年修改,十四年修併,十九年道光十二年改定。
   謹按。此二條倶指死罪人犯而言,而語意不免有重複之處,似應修併一條,以省繁冗
擅殺,向係分別情節,擬入可矜。道光二十二年奏明,一次減等,並不入矜。此處似應修改
死罪人犯留養,分別距省八百里内外,見有司決囚等第,應參看。
留養門内,凡犯死罪及徒、流、軍遣,律例均有分別存留養親明文。至承祀一層,則專指毆。故殺妻而言。其毆死妻,例不應抵之案,應否准予承祀,例未議及。若因例無明文,凡犯非死罪概不准其承祀,未免輕重不得其平。
犯罪留養,自昔已然。律係開具所犯罪名及應侍縁由奏聞,取自上裁,並不再為區分。至秋審,起於康熙年間,本為實緩矜疑而設,與留養並無干渉。乾隆十六年定例,凡鬪毆理直、傷輕及戲殺、誤殺等案,倶准其隨本聲請留養。情重各犯,俟秋審時再行核辦。二十六年,大學士九卿會議,御史周於禮條奏,又經申明前例,添纂在案。嗣後屡經修改,以秋審應入可矜及例應一次減等者,倶准其隨案聲請留養。餘倶於秋審時取結,分別辦理。歴久遵行,並無差錯。乃近數十年來,戲誤等案,均於秋審時取結留養,隨本聲請者十無一二,而此例亦幾成虚設矣。
   再,第一條,到案時非例應留養之人云云,係指尚未具題而言。第二條到案時犯親年歳不符云云,係指已經具題而言,相似而實不同。惟既准隨時隨案具題聲請査辦,乃又添入已未入於秋審各層,似可不必
犯罪存留養親-06  一,凡鬪殺等案及毆妻致死之犯,奉旨准其留養承祀者,將該犯枷號兩箇月,責四十板。鬪殺等案,追銀二十兩,給死者家屬養贍。至毆妻致死,原題時親老丁單,聲請留養,遇有父母先存後故,與承祀之例相符者,各督撫於秋審時査明取結,另行報部,九卿一體核擬具題。儻有假捏等弊,除本犯仍照原擬不准留養承祀外,査報之地方官及捏結之鄰保族長等,倶照捏報軍流留養例,分別議處治罪。若留養承祀之後,如有不安分守法,別生事端,無論罪名輕重,即照現犯之罪,按律定擬,不准復行聲請。
   此例原係六條,一係雍正四年遵旨議准定例。一係乾隆十五年欽奉上諭,並十四年刑部議覆甘肅按察使顧濟美條奏,併纂為例。一係乾隆二十七年。大學士九卿會議奏准定例。一係乾隆八年,刑部議覆浙江按察使萬國宣條奏及八年議覆御史范咸條奏併纂為例,五十三年刪併。一係雍正十一年議准定例(專為毆死妻承祀而設)乾隆三十三年修改。一係乾隆二十一年,直隸按察使永寧條奏定例(言留養後再犯),五十三年修改,嘉慶六年改定。
   謹按。律祗言犯罪留養,而不言承祀,例亦無犯死罪准其承祀明文,而獨見於毆死妻一項,未知其故。査雍正四年,有弟殺胞兄之案,奉旨,一家兄弟二人,弟毆兄致死,而父母尚存,則有家無次丁,存留養親之請。儻父母已故,而弟殺其兄,已無請留養親之人,一死一抵,必致絶其祖宗禋祀,此處甚宜留意等因。經九卿議准,定有父母尚在,則准予留養。父母已歿,則准予承祀專條。蓋為兄弟二人,一死一抵,恐絶祖宗祭祀而設,此外並未議及。雍正十一年,又定有夫毆妻至死。並無故殺別情者,果係父母已故,取結存留承祀之例。案語内並未聲明因何纂定。以意揆之,似係由弟殺胞兄例文推廣而及。迨乾隆十三年。陝西巡撫陳宏謀條奏,將弟殺胞兄准其承祀之例刪除。原奏有除夫毆妻至死,並無故殺及可惡別情者,仍照例准其存留承祀一語,而承祀一層,遂專為毆死妻專例矣。平情而論,留養已屬寛典,若推及於承祀,則未免太寛矣。且祗言毆死妻而未及別項,設有兄殺胞弟及殺妻罪不應抵者,又應如何辦理耶。似應一併刪除,以歸畫一
犯罪存留養親-07  一,殺人之犯,有秋審應入緩決,應准存留養親者,査明被殺之人有無父母,是否獨子,於本内聲明。如被殺之人亦係獨子,但其親尚在,無人奉侍,不論老疾與否,殺人之犯,皆不准留養。若被殺之人平日遊蕩離郷,棄親不顧,或因不供養贍,不聽教訓,為父母所擯逐及無姓名籍貫可以關査者,仍准其聲請留養。至擅殺罪人之案,與毆斃平人不同,如有親老應侍,照例聲請,毋庸査被殺之家有無父母、是否獨子。
   此例原係二條,一係雍正三年欽遵雍正二年諭旨,纂輯為例。一係乾隆五十四年,直隸總督劉峩題陳相卜中毆燒賊人韓晩成身死一案,刑部議准定例,嘉慶六年修併,道光四年改定。
   謹按。留養本法外之仁,律應開具所犯罪名奏聞,取自上裁。此專言犯親老疾應侍也,被殺者之父母,並無明文。雍正二年欽奉諭旨,特定有被殺之人亦係獨子,親老無人奉侍,殺人之犯不准留養之例,自係對舉以見義。然諭旨内明言親老無人養贍,則被殺者之親尚未老疾,即不在不准留養之列,自無疑義。道光四年,直隸總督以辦理留養,如被殺之人,亦係獨子,而其親並未老疾,是否即准兇犯留養。咨准部覆,以被殺者果係獨子,其父母雖未老疾,而現在別無次丁,即屬無人奉侍。豈得以年齒尚壯,懸揣他日或可生子,遂准兇犯留養,改為其親尚在,無論老疾與否,殺人之犯皆不准留養,殊與原奉諭旨不符(按,如此議論是被殺者之父母年止四五十歳,殺人之犯亦不准留養矣。死者之父母尚在壯年,兇犯之父母實已衰老,年壯者尚可營生,衰老者令誰侍養耶。例文之難盡平允,此類是也)。且原奉諭旨,祗云被殺之人有無父母、以次成丁之處,一併査明,於本内聲明具奏,即係取自上裁之意。例直云不准留養,殊嫌未協。似不如將被殺者之父母是否老疾,有無以次成丁之人一併敘明,奏請上裁,庶為得體。再,毆死婦女之犯並不査被殺之家,如實有姑媳相依為命者,媳被人殺,以此例推之,似亦應不准聲請
又,或婦女尚有幼子,正需哺乳,被人殺死,情節亦屬可憫,例無明文,何也。
至戲誤殺雖較鬪殺為輕,惟死者亦屬平人,或親老無人侍奉,何以並不査被殺之家,且例末又專言擅殺,何以不言戲誤耶。一概不准,未免過刻,有准有不准,則又覺偏枯。必如何而後可得其平。議法者恐不免紛紛聚訟矣。
犯罪存留養親-08  一,尊長故殺卑幼之案,如有親老丁單,定案時於疏内聲明,俟秋審時取結報部,分別情罪輕重辦理。
   此條係嘉慶十四年刑部議准定例。
   謹按。毆殺卑幼,亦有擬絞及罪止徒流之犯,似應添敘
殺死卑幼,較凡鬪為輕。凡人鬪殺之案,倶准留養,則殺死卑幼之應准留養,即不待言。惟卑幼之父母,或即係殺人者之尊長,如係老疾,無人侍奉,殺人之人,是否准其留養,纂例時何以並不敘及耶。
犯罪存留養親-09  一,凡旗人犯斬絞外遣等罪,例合留養承祀者,照民人一體留養承祀。
   此條係乾隆三年刑部議准定例,嘉慶六年増定。
   謹按。謀故鬪毆殺人之案,不聞旗人另立專條。此處特立旗人留養承祀專例,似可不必。不言流徒者,以旗人犯流徒及軍罪,例應折枷並不實發故也。乃斬絞之外,又及外遣,未解何故。
死罪及免死流犯如准留養,例應枷號兩箇月,外遣人犯似不應較死罪人犯更重。惟旗人犯軍流,折枷,自五十日至九十日,反較留養枷號之日為多。外遣留養應枷號若干日,殊難臆斷,既添入此層,似應詳晰敘明
犯罪存留養親-10  一,凡因誣吿擬流加徒之犯,除被誣罪名應准留養者,仍照定例遵行外,如誣吿人謀故殺及為強盜等罪,以致被誣良民久淹獄底,身受刑訊,蕩産破家,迨審明反坐者,依律問發,不准留養。
   此條係乾隆十四年刑部議覆甘肅按察使顧濟美條奏定例。
   謹按。此軍流犯之不准留養者,似應修併於末條之内
死罪尚准留養,誣吿擬流人犯豈有不准留養之理。例特為被誣之人久淹獄底,受刑破家各情而設,如無此等情節,是否准予留養。記核。
犯罪存留養親-11  一,凡曾經觸犯父母犯案,并素習匪類,為父母所擯逐,及在他省獲罪,審係遊蕩他郷,遠離父母者,倶屬忘親不孝之人,概不准留養。若係官役奉差者,客商貿易在外寄資養親,確有實據者,及兩省地界毘連相距在數十里以内者,該督撫於定案時,察覈明確,按其情罪輕重,照例將應侍縁由於題咨内聲敘。
   此例原係二條,一係乾隆十七年,刑部議覆船廠將軍傅森題杜學良案内,欽奉諭旨,恭纂為例。一係乾隆二十一年,刑部議覆湖廣巡撫張若震條奏定例,五十三年修併,嘉慶元年改定。
   謹按。此正孟子所云,世俗所謂不孝者也,何留養之有。然情節各有不同,故於不准之中,分出准予留養者。
犯罪存留養親-12  一,凡死罪及軍流遣犯獨子留養之案,如該犯本有兄弟,併姪出繼可以歸宗者,及本犯身為人後,所後之家可以另繼者,概不得以留養聲請。若該犯之兄弟與姪出繼,所後之家無可另繼之人,不可歸宗,及本犯所後之家無可另繼者,仍准其聲請留養。其徒罪人犯兄弟併姪出繼,毋庸令其歸宗,及本犯身為人後,毋庸另繼,概准聲請留養。
   此例原係二條,一係乾隆三十二年,刑部奏准定例,嘉靖六年修改。一係嘉慶四年,刑部議覆福建巡撫汪志伊,審擬黄超賓砍傷竊賊陳年朋身死,將黄超賓照例減鬪殺罪二等,擬徒。聲明黄超賓有胞兄陳廷媚出繼,可以歸宗,與獨子留養之例不符,毋庸聲請等因,纂輯為例,十四年修併。
   謹按。留養本係寛典,此處有寛有嚴,殊不畫一。
親老丁單,律准留養。兄弟等既經出繼,則所繼者,即為父母,因本犯犯罪,而令其別繼,已多窒礙,本犯父母尚存,乃不另繼,而必令該犯留養,何耶。
此等例文頗極煩瑣。假有兄弟二人,弟早出繼,兄犯死罪及軍流等罪,有子尚未成丁,伊弟出繼之家,或生有子嗣,即係可以歸宗。如所生之子年歳尚幼,或小於本犯未成丁之子,將如之何。出繼之家,不分嗣子是否成丁,本犯之子則以是否成丁為斷。出繼之父母或老或疾,將令未成丁之子養贍乎。本犯身為人後者,如已有子成丁,即無庸議。如子未成丁或並無子,所後之父母可以另繼,而亦年未成丁,且應繼者或更小於本犯之子,又如之何。以本律論,子未成丁者,即准該犯留養,以可繼論。無論是否成丁,均為合例。且本犯之子,雖未成丁,所後之家已有嗣孫矣,必強令更繼一子,亦非情理。設可繼之人,並非所後父母所喜悦者,能概令其承繼乎。唐律家無期親成丁者上請一語,最為直截了當。後來條例愈多愈覺混淆不清矣。
犯罪存留養親-13  一,凡軍務未竣以前,自首逃兵内,如實係因病落後,並非無故脱逃,而其父兄曾經沒於王事,又親老家無次丁者,准其留養。其無故脱逃,續經拏獲者,雖有父兄沒於王事,仍不准其留養。
   此條係嘉慶五年,刑部議奏陝甘總督覺羅長麟咨逃兵孫有因病落後逃囘,畏罪自首。該犯胞兄孫斌既已陣亡,其母曹氏年老,家無次丁。可否准其留養摺内,欽奉上諭,恭纂為例。
   謹按。後遣犯一條,有軍營脱逃兵丁,在軍務未竣以前投首者,不准留養之語。此條重在因病落後,伊兄既已陣亡,故准留養。査從前逃兵例内,並無因病落後明文。嗣於嘉慶七年始定有患病落後,軍務未竣以前投首,照自首律免罪,拏獲者徒三年之例,與此例均屬不符。投首照律免罪之例在後,此例在先,纂定後例時,未將前例修改,是以不免參差。
既免罪矣,又何留養之有,似應修改明晰
犯罪存留養親-14  一,凡卑幼毆死本宗期功尊長,定案時皆按律問擬,概不准聲請留養。其有所犯情節,實可矜憫,奉旨改為斬監候者,統俟秋審情實,二次蒙恩。免勾,奏明改入緩決之後,由該督撫査明該犯應侍縁由,於秋審時取結報部覈辦。至毆死本宗緦麻,外姻、功緦尊長,如有親老丁單,應行留養,均俟秋審時取結,分別辦理。
   此例原係四條,一係雍正四年,刑部議覆呂高戳死胞兄呂美一案,奉旨纂輯為例。乾隆五年修改。一係乾隆四年欽奉諭旨及乾隆五年,九卿議准御史劉芳靄條奏,並乾隆六年,議覆甘肅巡撫元展成及江西按察使凌燽條奏,乾隆八年併作一條,纂為定例,一係乾隆九年,刑部議覆侍郎錢陳群奏准定例。一係乾隆十三年,刑部議覆西安巡撫陳宏謀條奏定例。並將雍正四年乾隆八年定例二條均行刪除。嘉慶十四年修改,道光十四年改定。
   謹按。殺死有服尊長,律内並無准於留養明文。雍正四年欽奉上諭,始定有弟殺胞兄,其父母存,則留養,沒,則承祀之例。乾隆初年嫌於太寛,改為斬監候,秋審時另册進呈。並添入大功以下尊長一層。十三年,陝西巡撫陳宏謀條奏,改為不准留養,將從前舊例一併刪除。道光年間改定今例。此服制案分別留養之源委也。就犯親而論,二子一死一抵,其情固屬可憫。就本犯而論,逞兇殘殺尊長,於法本無可原。况案關十惡,律内明言不准留養,又何必曲為之原耶。爾時所定之例,與律不符者甚多,即如因姦致夫被殺,有不忍致死其夫之心,即准聲請減流。假印誆騙,財物無多,亦准減流,皆此類也。
犯罪存留養親-15  一,各衙門差役犯案,除因公致罪及因人連累,或尋常過犯,並無倚勢滋擾情事,遇有親老丁單,仍准査辦留養外,其餘概不准聲請留養。
   此條係道光十七年,刑部議覆山東道監察御史胡長庚條奏定例。
   謹按。差役犯罪,例祗加平人一等。况搶竊等犯均准留養,何獨於差役而嚴之耶。留養本為犯親而設,乃孝治天下之意。差役固可惡,豈差役之父母亦可惡耶。
犯罪存留養親-16  一,遣犯内強盜窩主,造意不行又不分贓者(按,現改新疆為奴),拏獲逃人,不將實在窩留之人指出,再行妄扳者(按,烏魯木齊種地當差。此條,道光十四年已改為,逃人續供之窩家,提來審明,又屬誣扳。此處亦應修改),發遣雲貴兩廣煙瘴,偸創人參人犯在配脱逃者(按,伊犂為奴),盛京旗下家奴為匪,逃走至二次者(按,駐防為奴),派往各省駐防滿洲兵丁,臨行及中途脱逃者(按,伊犂當差),用藥迷人,甫經學習即行敗露者(按,伊犂為奴),用藥迷人已經得財,為從者(按,新疆為奴),用藥迷人,被迷之人當時知覺未經受累者(按,伊犂為奴),閩省不法棍徒,引誘偸渡之人包攬過臺,中途謀害人未死,同謀者(按,煙瘴充軍),應發極邊煙瘴。罪人事發在逃,被獲時有拒捕者(按,新疆為奴),開窰誘取婦人子女勒賣,為從者(按,煙瘴充軍),永遠枷號人犯已逾十年,原擬死罪應發遣充軍者(按,發往伊犂),大夥梟徒拒捕傷差案内之竈丁、窩家(按,伊犂為奴)及軍營脱逃兵丁,在軍務未竣以前投首者(按,駐防為奴),軍營脱逃餘丁被獲者(按,極邊足四千里),聚衆奪犯殺差案内,隨同拒捕未經毆人成傷者(按,極邊四千里),川省匪徒在野攔搶四人至九人,未經傷人者(按,伊犂為奴)臺灣無籍遊民,兇惡不法,犯該徒罪以上情重者(按,新疆為奴),賊犯犯罪事發,抗拒殺差案内,為從在場助勢者(按,極邊足四千里),罪囚越獄脱逃三人以上,原犯徒罪為從及杖笞為首並一二人原犯軍流為從及徒罪為首者(按,伊犂為奴),幕友、長隨書役等、倚官妄為,累及本官,罪應軍流以上與同罪者,新疆兵丁跟役,如有酗酒滋事互相調發者(按,為奴),行竊軍犯在配復行竊者(按,一二次煙瘴軍,三次新疆當差),搶奪金刃傷人及折傷下手為從者(按,邊遠充軍)積匪猾賊及窩留者(按,煙瘴軍),囘民犯竊,結夥三人以上執持繩鞭器械者(按,煙瘴軍),開棺見屍,二次為從者(按,此條已改絞罪。盜未殯未埋屍柩,開棺見屍為從,二次發邊遠充軍,三次發煙瘴充軍,似應修改),引誘包攬偸渡過臺,招集男婦至三十人以上者(按,新疆為奴)蠹役詐贓十兩以上者(按,近邊),積慣訟棍罪應擬軍者,軍流徒犯内強盜並有關倫理及兇徒擾害地方,罪應發遣者,倶不准聲請留養
犯罪存留養親-17  一,搶竊滿貫擬絞,秋審緩決一次者(按,煙瘴軍),竊盜三犯,贓至五十兩以上擬絞,秋審緩決一次者(按,煙瘴軍),三次犯竊,計贓五十兩以下至三十兩者(按,煙瘴軍),三十兩以下至十兩者(按,邊遠軍),竊贓數多罪應滿流者(按,附近軍),搶奪傷人,傷非金刃,傷輕平復者(按,煙瘴軍),竊盜臨時拒捕,傷非金刃,傷輕平復者(按,邊遠軍),發掘他人墳塚,見棺槨為首(按,近邊軍)及開棺見屍為從者(按,此條已改絞罪),内地民人在新疆犯至軍流,互相調發者(按,此條本例已改為解囘内地。互相調發之例已改,此條即應刪除),調姦未成,和息後因人恥笑復追悔抱忿自盡致死二命者(按,邊遠軍),行營金刃傷人者(按,伊犂為奴),川省匪徒,在野攔搶十人以上,被脇隨行者(按,烏魯木齊為奴),兇徒因事忿爭,執持軍器毆人至篤疾者(按,邊遠軍),夥衆搶去良人子弟,強行鶏姦之餘犯問擬充軍者(按,煙瘴)並軍流徒犯内造賣販賣賭具,誘拐及各項情輕人犯,果於未經發配及甫經到配以前,吿稱有祖父母、父母老疾應侍,與例相符,准其留養一次,照例枷責,分別刺字,詳記档案。若留養之後,復犯軍遣流徒等罪,概不准再行留養。
   此二例原係三條,一係乾隆二十一年,刑部議覆湖廣巡撫張若震條奏定例(專指誘拐而言),三十二年、五十三年修改。一係乾隆十三年,刑部奏准定例。一係乾隆十五年,刑部議覆河南按察使嚴有禧條奏定例,五十三年修併,嘉慶六年、十四年、。道光十年,十九年修改,同治九年改定。
   謹按。此二條專指發遣人犯而言。爾時條款無多,近則不止此數十條矣。似應査照例文,將情重各條摘出,添入此條之内,庶免挂漏
此例原為發遣人犯而言。近則軍流多而遣犯少,首句似應改為軍流遣犯
   袁氏濱有律例條辨云(見隨園集),犯罪存留養親始於北魏太和五年。金世宗引醜夷不爭之禮以除之,極為允當。然律稱奏請上裁,是猶未定其必赦也。今刑部或不上請,但依例允行。愚以為殺人者死,雖堯舜復生,不能通融,孔子曰,一朝之忿,忘其身,以及其親,非惑與。可見三代無留養之文。若此者,非聖人之所矜也。夫殺人者之父母,何與於被殺者之冤魂。忘其親殺人,其不孝宜誅。恃其親殺人,其心術宜誅。按律内知有恩赦而故犯者,加本罪三等,惡其有所恃也。彼恃有留養之例而故犯者,何以反得寛其本罪乎。父母不能教子,致陷於惡,雖老而凍餒,亦所自取。或聖王仁政,務出萬全,則按其情罪,臨期請旨亦可。
   謹按。律載,犯死罪非常赦不原,而祖父母、父母老疾應侍,家無以次成丁者,開具所犯罪名奏聞,取自上裁。殺人之犯,即為常赦所不原,自不在奏請留養之列。是以前明及國初以來,均無鬪毆殺人,准與聲請留養例文。其分別留養者,均係軍流徒罪及免死減流人犯。惟査康熙二十九年,刑部會看得孫培國毆死王襄臣一案,擬絞題覆奉旨在案。今據江督傅疏稱孫培國寡母年老,家無次丁,侍養需人,已死王襄成之父王月亭不願抵償,呈懇給與埋葬等因。査定例祗將軍流人犯准其存留養親等語,眞犯死罪從無養親之處,且係已經題結之案,仍應咨囘該督,照原擬監候造入秋審可也。奉旨,孫培國之母年老無人侍養,且王月亭呈禀不願抵償,懇給埋葬,著再議具奏,欽此。經刑部議准將孫培國准其存留養親,具題奉旨依議。嗣後鬪毆殺人准予留養之案不一而足,然尚未纂為定例也。雍正二年,始有分別情傷,追給銀兩之例,又有査明被殺之人有無父母,是否獨子之例,是例與律不免稍有參差矣。
近來殺人留養之案,毎年總不下數十百起,准駮亦迄無一定,而例文更紛煩岐出,似不如仍照律文之為愈也
   雍正六年六月奉旨,向來定例斬絞等犯非常赦所不原者,其父母年至七十,家無次丁,始將應否留養之處,開明犯罪情由,請旨定奪,此乃法外之仁也。然必本犯之罪有可原,其父母之情有可憫,然後准其留養。從前鶴六斤之案,其父母年未七十,而李紱違例兩請。法司議覆之時,亦即照李紱兩請具奏。朕以被毆之人係抽風身死,情罪稍輕,姑從寛典,准其留養,並未著為定例也。今宜兆熊等將柳文保毆死柳滿福之案,援引鶴六斤之案,兩請具題,該部理應嚴行駮詰,按律定擬,方為平允。今徳明、黄國材等仍照宜兆熊等兩請議覆。伊等之意,不過欲自沽寛大之虚名,而不顧國家令典。殊不知實在有罪之人,枉法縱釋,並不受囹圄之拘禁,使死者含冤,生者抱痛,積孽亦已深矣。而欲以此邀福於冥冥之中,有此天理乎。且定例,父母七十方行兩請,是合例之人尚須酌其情之輕重而後從寛。今若又開年未七十留養之例,將來各省效尤,凡父母現存之人,皆可援以為請,而鬪毆殺傷擬抵者無幾矣。兇暴之徒必致肆行無忌,何以示懲。甚為人心風俗之害。司刑憲者亦曾思此乎。若罪果輕,該督撫即當具實陳奏,朕自揆情度理,開恩寛宥,何得強行留養,以開枉法之端。此案刑部既照宜兆熊等兩請具題,朕亦不能定。著刑部自行定議具奏,欽此。是年又有申飭貴州巡撫祖秉珪諭旨。
   乾隆十五年正月初二日奉上諭,國家欽恤民命,徳洽好生,至於鰥寡煢獨,尤所矜憫,是以定有獨子留養之例。凡屬情輕均已沾恩減等,惟是愚民無知,往往輕身鬪很,不知留養為格外施仁,或恃此為倖免之路,以致罹於法網。因於案情稍重,或理曲肇釁,金刃傷重,雖經督撫聲請,仍以原罪定擬,不准留養,固屬該犯罪所應得。但聲請之案,不過尋常鬪毆等類,斷不至入於情實,徒使淹禁囹圄,不得侍養,而窮老孤孀,無所倚頼,深可軫惻。朕思此等罪犯,本非有謀故重情,為常赦所不原,既經定擬本罪,拘繋逾時,已足馴其桀驁之氣,應量為末減,俾得自新。上年秋審,此等案件經九卿定擬矜減者祗有二起,餘仍監候。著該部査明各犯祖父母、父母現存,果無次丁侍養,倶以可矜減等,請旨發落。嗣後獨子犯罪未邀寛減者,該督撫於秋審、朝審册内聲明,九卿覆核,照此辦理,以昭軫恤無吿之意,著為例,欽此。
  ,二十三年十月初九日奉旨。刑部議覆福建巡撫楊應琚審題,郭端毆傷黄睿身死,將郭端擬絞監候,聲請留養一本。郭端與黄睿因爭買食物搆釁,將黄睿推傷心坎以致殞命,自應按律定擬。乃該撫徒以該犯因黄睿病後阻其買食一語,遽稱事本理直,遂欲為之原情留養,而該部亦即照擬核覈。揆之情理,殊未允協。蓋留養之例,乃法外之仁,必該犯實係理直,或誤傷致斃,既有一綫可原,因得邀恩末減。若以尋常鬪毆案件,意存遷就之見,曲為開脱,則殺人者死,於定律之意何居。即如所云,郭端既知黄睿病後為之勸阻,獨不知病後之人不可力毆乎。且其勸阻亦因己欲買食耳。此宜照例定罪,秋審時自在可矜之列,是其監禁不過一二年之間。而定案之初,犯者尚知情法相準,俾好勇之風,因而稍戢,閭閻寧而致毆斃者鮮,所全實多,又何必於理宜禁,教一二鬪很之人而曲為開脱乎。若以該犯身係獨子,不宜羈於囹圄,即出之囹圄,此等敗類亦難責其盡心孝養也。且一二年後,原屬矜免,何必亟亟耶。邇年以來,鬪毆之案漸多,未必非水懦之弊。姑息以致縱惡養姦,是誰之咎。朕欲博寛厚,則一切讞章可以不覽,較諸臣更省力而得名。然朕必不為也。郭端依擬應絞。著監候秋後處決,再將此通行曉諭。俾司憲者知臨事悉心檢核,一歸平允,以副朕明刑弼教之至意,欽此。恭譯各上諭,有寛有嚴,未盡畫一,後來或准或駮,迄無一定。近數十年以來,凡情傷稍重者即不在准留之列,而定案時凡與例相合者,即令取結送部,迨結已到矣,而又有不准留者,不又渉於紛煩乎。

002天文生有犯 : 巻首
凡欽天監天文生習業已成(明於測驗推歩之法),能專其事者,犯軍流及徒,各決杖一百,餘罪收贖(仍令在監習業。犯謀反叛逆縁坐應流及造畜蠱毒,採生折割人,殺一家三人家口,會赦猶流及犯鬪毆傷人,監守、常人盜,竊盜、掏摸、搶奪,編配剌字,與常人一體科斷,不在留監習業之限)
   此條原載工樂戸及婦人犯罪條内。雍正三年分出,另立此目,其小註係順治三年増修,雍正三年刪定。
條例
天文生有犯-01  一,凡欽天監官為事請旨提問,與職官一例問斷。該為民者送監,仍充天文生身役。該徒流充軍者,備由奏請定奪。其有不由天文生出身者,悉照例革職發遣。
   此條係前明問刑條例。原例與職官一例問斷句,係與文職運炭等項一例問斷。該徒流充軍句,係該充軍者。雍正三年増刪。
   輯註。該為民而仍充天文生,該充軍而必奏請定奪,亦以專精其業而優之也。若由別衙門改用,不由天文生出身,是不能專其事者矣。故悉照例革職發落。
   集解。此例為欽天監官有由天文生出身,有不由天文生出身,須分別治罪也。
   謹按。原例係該充軍者。蓋軍罪較徒流為重,徒流律有明文,且已包在上文運炭等項之内矣,故專言軍罪也。
律專言天文生例,則兼及欽天監官,即律内習業已成,能專其事者也。
為民應改革職,與贖刑門祠祭生一條參看。
天文生有犯-02  一,養象軍奴犯該雜犯死罪及徒流罪,決杖一百,倶住支月糧(如徒三年,就住支三年月糧也)。各照年限,常川養象,滿日仍舊食糧養象,笞杖的決。
   此條係前明問刑條例,載在犯罪免發遣門。乾隆五年移附此律。
   謹按。此例無軍罪字樣,應與上條參看。
前明無折枷之例,是以僅住支月糧,惟流罪住支若干年份,礙難懸斷。

003工樂戸及婦人犯罪 : 巻首
凡工匠樂戸犯徒罪者,五徒並依杖數決訖,留住(衙門)照徒年限拘役(住支月糧。其鬪毆傷人及監守常人盜、竊盜、掏摸、搶奪、發配剌字,與常人一體科斷,不在留住拘役之限)。其婦人犯罪應決杖者,姦罪去衣(留袴)受刑,餘罪單衣決罰,皆免剌字。若犯徒流者,決杖一百,餘罪收贖。
   此仍明律。原有天文生一節,雍正三年分出,另為一條,並將此文刪改。乾隆五年増修。
   謹按。工匠樂戸是否賤役,抑係名籍在官,如唐樂屬太常、工屬少府之類,律無明文。而人戸以籍為定門則除軍民外,尚有驛竈醫卜、工樂諸色人戸,並無匠戸。逃避差役門則云,丁夫雜匠在役及工樂雜戸(謂驛竈醫卜等戸),逃者笞五十,除名當差。律本係軍民匠竈,各從本色,後又刪去匠字,色目亦參差不齊。
原律係決杖一百。上條亦然。此律改為依杖數決訖,殊嫌參差。
明律,工匠樂戸犯流罪者,三流並決杖一百,留住拘役四年。輯註云,不言徒罪者,以流且准徒,則五徒決杖,拘役不待言矣。雍正三年改為工匠樂戸犯徒罪,並依杖數決訖,留住拘役,流犯並不在内,則有犯仍應實流矣。惟養象軍奴犯徒流罪,決杖一百,倶住支月糧,各照年分,常川養象,滿日,仍舊食糧。是流罪亦不實發,與此律意不符。且留住不知係何衙門,拘役亦不知應充何差,均未明晰。
唐律,老小廢疾犯流罪以下,收贖,婦人並不在内。明律亦同。乃此條婦人犯徒流亦准收贖,不知本於何條。
唐律斷獄門,年八十以上,十歳以下及篤疾,皆不得令其為證。疏議謂以其不堪加刑。明律亦同。惟見禁囚不得吿舉他事律内,忽添入若婦人三字,未免參差。
唐律無婦人犯罪一概收贖之文,惟犯流則不應遠配耳。今婦女犯罪例文増多,與老小廢疾同科,則皆此條律文誤之也。
今律,婦人犯罪應決杖者,姦罪去衣受刑,餘罪單衣決罰。杖罪與男子無異,應役則與男子迥殊,則以徒配必去家數百里故也。此非必不可變通者,何必概令收贖耶。
   此與上天文生有犯律,均係犯罪免發遣之事,似應附入彼門,無庸另立名目。婦女一層,亦可併入婦人犯罪門。
唐律無犯罪免發遣之條,故特立此門。明既有此律,又有免發遣之律,自係重複。再,天文生有犯,原律係統於工樂戸之内。雍正三年分列兩門,又將工樂戸犯流罪者改為徒罪,而其實並無工匠樂戸名目,律亦係虚設耳。
條例
工樂戸及婦人犯罪-01  一,和聲署官俳精選樂工演習聽用,若樂工投託勢要,挾制官俳及抗拒不服拘喚者,聽申禮部送問,就於本司門首枷號一箇月發落。若官俳徇私聽囑,放富差貧,縱容四外逃躱者,參究治罪,革去職役。
   此條係前明問刑條例。原例和聲署係教坊司,禮部奏准,將教坊司名色改為和聲署。雍正七年乾隆五年亦將比例改定。
   輯註。官俳即教坊司官名也。
   謹按。與贖刑門太常寺廚役二條同。
此前代例文與現在情事不同,似應刪除
工樂戸及婦人犯罪-02  一,婦女有犯毆差鬨堂之案,罪至軍流以上者,實發駐防為奴。犯徒罪者,若與夫男同犯,一體隨同實發。亦不准收贖。若婦女專犯徒罪者,仍照律收贖。
   此條係嘉慶二十三年欽奉上諭,纂輯為例。
   謹按。此專為毆差鬨堂而設。
祖父母、父母將子孫及子孫之婦一併呈送者,將被呈之婦與其夫一併僉發安置。見子孫違犯教令門,應參看。
婦女與夫同擬實徒,止此一條。殺一家非死罪三四命以上兇犯之妻女,改發附近充軍地方安置。見殺一家三人門。婦女充軍亦祗此一條(倶係隨事纂定,並非通例)
   後漢書光武建武四年詔,女徒雇山歸家。註,女子犯徒遣歸家。毎日出錢雇人於山伐木,名曰雇山。此婦女犯徒之辦法也。
工樂戸及婦人犯罪-03  一,各直省審理婦女翻控之案,實係挾嫌挾忿,圖詐圖頼,或恃係婦女,自行翻控,審明實係虚誣,罪應軍流以上及婦女犯盜後,經發覺致縱容袒護之祖父母、父母並夫之祖父母、父母畏罪自盡,例應問擬雲貴兩廣極邊煙瘴充軍者,均免其實發駐防為奴,各監禁三年。限滿由獄管、獄官察看情形,實知改悔,據實結報,即予釋放。儻在監復行滋事,犯該笞杖者,仍准收贖。犯該徒罪以上,加監禁半年,軍流以上,加監禁一年,再行釋放。若官吏獄卒故意陵虐者,照陵虐罪囚例加等治罪。其婦女翻控,訊明實因伊夫及尊長被害,並痛子情切,懷疑具控及聽從主使出名誣控,到官後供出主使之人,倶准其收贖一次。如不將主使之人供明,仍照例監禁,俟三年限滿,再行分別禁釋。
   此條係嘉慶二十三年,刑部核議貴州道監察御史呉杰條奏,各省婦女及年老殘廢之人,翻控審虚,罪至軍流,不准收贖等因。欽奉上諭,纂輯為例。道光二年改定(原奏見刑案匯覽)
   謹按。婦人犯徒流等罪,例得與老疾等一體收贖,故律有老小、篤疾、婦人,除謀反、叛逆、子孫不孝或己身及同居之内為人盜詐、侵奪、殺傷之類聽吿,餘並不得吿之文。例又有誣吿者,罪坐代吿之人,及隱下壯丁,故令老幼殘疾婦女家人奏訴,立案不行,仍提壯丁問罪,並婦女有犯小事牽連,提子姪兄弟代審之語,皆所以示矜全、防誣陷也。現在罪坐代吿之例竟成具文,而又特立京控不准駮斥專條,殊與律意不符(査,京控不准駮斥,後又奉有諭旨,分別准駮,非盡不准駮斥也。刑例不載,自係疏漏。説見訴訟門。)
婦女翻控,初定之例,本係實發駐防為奴。此例略為變更,是以有免其實發駐防為奴之語。婦女犯盜,致縱容袒護之父母等自盡,係由為奴改發煙瘴充軍,是以亦有免其實發駐防為奴之語。第圖詐挾嫌翻控,係屬出於有心。因盜致父母自盡,實係出於意外。圖詐等項尚可改悔,致父母自盡,何改悔之可言,措辭未見允協。
子孫犯姦盜,致縱容袒護之祖父母、父母畏罪自盡,發黒龍江給披甲人為奴,係嘉慶六年定例。十七年改發新疆給官兵為奴,並添子孫之婦有犯與子孫同科等語。二十二年又改為煙瘴充軍,載入訴訟門内。其例文云,子孫有犯姦盜,如祖父母、父母縱容袒護,後經發覺,畏罪自盡者,將犯姦盜之子孫改發雲貴兩廣極邊煙瘴充軍。子孫之婦有犯,悉與子孫同科云云。是無論因姦因盜均應發煙瘴充軍,免其為奴矣。而因姦致縱容之父母自盡,婦女實發駐防為奴,又載在威逼致死門内,不免參差。且婦女犯軍罪,無有不收贖者。此處復奏請監禁三年何也。豈忘卻此項之並不為奴乎。殊不可解。原奏請免其為奴,酌加監禁者四條。本為恃婦翻控起見,而類及於毆差鬨堂,姑謀殺子婦及因盜致父母自盡三項。上諭祗准此二項,而因盜致父母自盡一項,本不在為奴之列,反多監禁三年,不幾多此一舉乎。再,訴訟門内係統指男女而言,威逼門内專言婦女因姦,不特與訴訟門稍有參差,且因盜者監禁,因姦者實發,男子不論因姦因盜均擬充軍,婦女則如係因姦,即應實發為奴,尤嫌參差(説見各條内)
工樂戸及婦人犯罪-04  一,京城姦媒有犯誘姦、誘拐罪,坐本婦之案,如犯該軍流,倶實發各省駐防為奴。其罪止徒杖者,准其收贖。徒罪所得杖罪,即照婦女犯姦之例,一體的決,不准收贖。
   此條係道光十三年,御史鮑文湻奏請嚴懲拐賣,以維風俗一摺,纂輯為例。
   謹按。此例較別條為嚴,必實有可惡情節,方可照此實發,若尋常誘拐之案,似應仍准收贖
此外或係屡犯,怙惡不悛,或設計誘拐多次,亦應加嚴。
與犯姦門藉充人牙一條參看。
工樂戸及婦人犯罪-05  一,婦女犯軍流等罪,除例載實發駐防為奴(按,此應實發者)及酌量監禁,免其實發各條外(按,此應監禁者。見上條),若係積匪並窩留盜犯多名,及屡次行兇、訛詐,罪應外遣者,實發駐防給官兵為奴。罪應軍流者,准其收贖一次,仍詳記档案。如不知悛改,復犯前罪,即行實發駐防,不准收贖。犯該徒罪以下者,仍准收贖,不得加重實發。
   此條係同治三年,刑部議覆御史富稼奏請婦女犯罪不准收贖,並七年御史范熙溥奏准定例。
   謹按。積匪、訛詐並無外遣罪名,惟窩留盜犯二人,方擬遣耳。而此等情節,婦女犯者最少。
婦女犯軍流,從無單身發配之例。嗣因有情節可惡,發往駐防為奴者,復以為奴過重,酌加監禁。此二條則又發駐防為奴,畸重畸輕,刑章果有一定耶。

004徒流人又犯罪 : 巻首
凡犯罪已發(未論決)又犯罪者,從重科斷。已徒已流而又犯罪者,依律再科後犯之罪。(不在從重科斷之限。)其重犯流者,三流並決杖一百,於配所拘役四年。若(徒而又)犯徒者,依後所犯杖數,該徒年限(議擬明白,照數)決訖(仍令)應役(通前),亦總不得過四年。(謂先犯徒三年,已役一年,又犯徒三年者,止加杖一百,徒一年之類,則總徒不得過四年。三流雖並杖一百,倶役四年,若先犯徒,年未滿者,亦止總役四年)。其(徒流人又犯罪),杖罪以下(者),亦各依(後犯笞杖)數決之。(充軍又犯罪亦准此)。其應加杖者,亦如之。(謂天文生及婦人犯者,亦依律科之)
   此仍明律。其小註係順治、康熙年間雍正三年修改,乾隆五年改定。
條例
徒流人又犯罪-01  一,先犯雜犯死罪,納贖未完,及准徒年限未滿,又犯雜犯死罪者,決杖一百。除杖過數目,准銀七分五釐,再收贖銀四錢五分。又犯徒流笞杖罪者,決其應得杖數。五徒三流,各依律收贖銀數,仍照先擬發落。若三次倶犯雜犯死罪者,奏請定奪。
   此條係前明問刑條例。原例第二、第三句係運炭納米等項未完及做工等項未滿。雍正三年刪改。
   輯註。此例言先犯雜犯死罪,納贖未完,徒限未滿又犯罪者,決杖並收贖之法,所以補律之未備也。
   箋釋云,一,議得某人所犯,合依某律絞,係雜犯,准徒五年,係軍餘。査得本犯先在某司問擬絞罪,做工未滿,今又犯該前罪,照例決杖一百,除杖過數目准銀七分五釐,再收贖銀四錢五分,仍照先擬送工部做工五年,滿日隨住。
一,議得某人所犯,合依某律減等擬徒。査得本犯先問擬絞罪,遞發守哨,未曾著役,今又犯該前罪,照例決訖應得杖數,餘罪依律收贖銀數,仍照先擬絞罪,遞發缺人墩臺守哨五年,滿日隨住。

一,議得某人所犯合依某律減等杖六十,徒一年。査得本犯先問擬絞罪,做工在逃,今又犯該前罪,縁已問擬杖九十的決訖。除六十准作今犯杖數,餘三十合准徒四十八日,今止貼徒三百一十二日,照例收贖,仍照先犯絞罪送發役所五年,滿日隨住

(三次倶犯雜犯死罪)。一,議得某人依某律絞,係雜犯,准徒五年。査得本犯先在某處問擬雜犯斬罪,准徒五年,發某驛擺站未滿,續在某處亦問雜犯絞罪,照例決杖,餘罪收贖,今又犯該前罪。縁本犯三次倶犯雜犯死罪,擅難發落,應合監候,奏請定奪。
   集解。此條仍明例,第以鈔數改為准銀。蓋明時做工等項未滿,又犯雜犯死罪者,決杖一百,餘杖過數目准鈔六貫,再收贖鈔三十六貫。今改為准銀七分五釐,再收贖銀四錢五分者,以明時鈔六貫止算銀七分五釐。鈔三十六貫止算四錢五分也。
三次倶犯死罪,如一人先於某處問擬雜犯斬罪,准徒五年,發某驛擺站未滿,又在某處亦問雜犯絞罪。照例決杖,餘罪收贖。今又犯該前罪,因本犯三次倶犯雜罪,難以發落,應監候,奏請定奪也。
   謹按。此係前代例文,係專指運炭納米及做工等項而言,故決杖外餘罪皆准收贖。現在並無此等案犯矣。
此原例本係三條,首條言先犯雜犯死罪,復犯雜犯死罪及徒流笞杖之罪。二條、三條言先犯徒流笞杖,後犯雜犯斬絞之罪,皆所以補律之未備也。後將下二條刪去,因此條有三犯奏請定奪之文,是以仍存例内。惟究與現行定例諸多不符,似應一併刪除
徒流重犯律係在配拘役,例則加擬枷號。烏魯木齊遣犯又係鎖帶鐵桿,此則准予收贖,與律例均屬不符。若謂係雜犯死罪專條,彼五徒外,尚有遷徙一條,又將如何辦理耶。一事一例,殊嫌紛煩。
原例運炭、納米等項未完及做工等項未滿,自係指例難決配及未至徒配而言,改為納贖未完已覺牽強,准徒年限未滿復犯,是否五年之内復犯,抑係配所復犯之處,均難臆斷。
徒流人重犯徒流,律有拘役四年之文。准徒與徒犯不同,與軍流亦異,是以又立有此條。惟以准徒五年之罪,僅贖銀四錢五分,殊嫌太輕,亦與軍流在配復犯徒流等罪科斷迥殊。且此等案件百無一二,有犯無難比照定斷,似可無庸定立專條
此條係指有犯例應運炭納米及做工等項而言,與在徒配又犯不同,仍照先擬發落,謂仍運炭納米做工也。與贖刑門,軍民諸色人役分別有力無力一條例文參看自明,今不然矣、此條箋釋講解明晰,詳細參玩,自係爾時辦法,與今例不符。
   雜犯死罪,惟監守及常人盜犯者頗多,餘倶絶不概見。監守盜尚可完贓減免,尋常竊盜尚加等治罪,常人如再犯盜竊倉庫,豈得僅照此收贖耶。雜犯斬絞律共九條,附録於左。
   雜犯斬。
戸律,内府承運庫交割餘剩之物,朦朧擅將出外者。
禮律,稱訴冤枉借用印信封皮入遞,借者及借與者。
刑律,盜内府財物者(例改實犯死罪)
監守自盜倉庫錢糧等物四十兩(餘條以監守自盜論者依此)
   雜犯絞。
吏律,軍官犯罪,不請旨上議當該官吏(後改應議之人有犯)
兵律。車駕行處,軍民衝入儀仗内者。
衝入儀仗内奏事不實者(例改充軍)
在京守禦官軍,遞送逃軍妻女出京城者
逃軍買求者
刑律,常人盜倉庫錢糧八十兩(例專指為從,亦無雜犯名目)
塚先穿陷及未殯埋開棺槨見屍者(例改軍罪)
徒流人又犯罪-02  一,免死減等發遣新疆寧古塔、黒龍江等處盜犯。除脱逃被獲,仍照定例斬決外,如在配所殺人及犯別項無關人命,罪應斬絞監候者,該將軍等奏咨到部。刑部査明原案,定擬斬決,分別題奏,行文該將軍,於衆人前即行正法。犯該徒罪以上者,擬斬監候。犯該笞杖者,枷號三箇月,鞭一百。至平常發遣人犯,在配殺人,仍分別謀故鬪毆,按律定擬。如犯該遣罪者,在配所枷號六箇月。犯該軍流者,枷號三箇月。犯該徒罪者,枷號兩箇月,倶鞭一百。犯該笞杖者,各照應得之數,鞭責發落。
   此例原係二條,一係康熙四十八年,寧古塔將軍題,發遣人犯騷達子在配打死齊蘭保一案,議准定例,乾隆五年修改。一係乾隆五年,刑部議覆寧古塔將軍吉黨阿咨免死盜犯劉五圖等行竊一案,經九卿議准定例,五十三年修併,道光十四年改定。
   謹按。此例祗言免死發遣盜犯,而不言免死軍流人犯。徒流人逃門,又有秋審緩決遣犯,第免死盜犯,亦有問擬軍流者,脱逃即應正法,則犯應死罪名,亦應以免死遣犯論。名目既多,例益紛煩矣。
遣犯在配殺人,康熙年間,不論原犯罪名輕重,即行正法。乾隆五年始分別免死盜犯及平常遣犯定擬。其不言軍流者,自係舉重見輕之意。下又有軍犯在配復犯之文,應參看。然倶較原定例文為寛。
平常遣犯在配有犯,與在逃罪名不同。犯笞杖者,枷號三箇月,與下改發煙瘴之竊盜一條相同,徒罪以上則相去懸絶矣。乾隆五年,威逼人致死門内改枷號半年為三箇月,聲明枷號無過三月者,後逐漸加増,且有加至三年及永遠枷號者。此例加擬枷號日期,究係倣照何條,並與下烏魯木齊地方一條參看。
不用杖而用鞭責,蓋指為奴人犯而言。既與滿洲披甲人為奴,即照旗下家奴辦理。(旗下家奴犯笞杖者,以鞭代之,不折責。)至發往當差人犯,則與為奴不同,概擬鞭責,似無區別。縁從前外遣人犯,均係發往寧古塔等處,分別旗下民人當差為奴。後改發新疆,其種地當差之犯不一而足,且有給縁旗兵丁為奴者。如在配有犯,似未便倶擬鞭責。若謂外遣人犯均應鞭責,並無加杖之例,新疆等處民人犯罪,亦可改杖責為鞭責乎。
徒流人又犯罪-03  一,閩省沿海府屬,如有金刃傷人問擬杖徒之犯,或在配所,或徒滿囘籍,仍執持金刃傷人者,倶發近邊充軍。
   此條係乾隆三十六年福建按察使張鎮奏准定例。(原奏係漳、泉、臺灣三府)
   謹按。此例專指閩省而言,惟各省聚衆械鬪案内擬徒之犯,似亦應照此例辦理
強悍好鬪之風,不獨閩省為然,鬪毆門内有沿江濱海及南陽等處兇徒各條,應參看,
此條應與沿江濱海條修併為一。
徒流人又犯罪-04  一,軍犯在配復犯徒罪分別枷號徒一年者,於配所枷號一箇月,毎等遞加五日(按,一年半三十五日,二年四十日,二年半四十五日,三年五十日)。復犯流罪及復犯軍罪,輕於原犯罪名,或與原犯罪名相等者,即照原犯罪名加等調發。若復犯軍罪重於原犯罪名者,即照復犯罪名加等調發,各枷號一箇月,罪至極邊煙瘴者,發遣新疆,酌撥種地當差(按,無論原犯復犯也)
   此條係乾隆二十四年,刑部議覆山東按察史沈廷芳條奏定例(原奏與軍犯脱逃係屬一事)道光十四年修改。
   謹按,此例專言軍犯而未及流犯,以軍犯本係應,役之人,與流犯不同。已流又犯流,仍應照律拘役,故不復敘也。第近來軍犯不應役者居多,與流犯不甚懸殊,不過名目不同耳。其實在配拘役亦係空言,似不如一體枷號,較覺畫一,特計較輕重調發別處,似可不必也
已流又犯流罪,律止擬杖拘役,並不另流別處。即唐律疏議所謂,前犯處近,後犯處遠,即於前配所科決,不復更配遠流之意也。此例加擬枷號,自係以枷代其拘役,尚不至大相懸絶,然必改調他處,義無所取。
流犯不改發,雖原犯二千里,後犯三千里,亦祗在配拘役軍犯,既加枷又調發,殊嫌無謂。
此軍犯,是否專指因案擬軍人犯。其免死減軍之犯,可否照此辦理。記考。徒流人逃門,係分兩項。
軍罪有枷號而新疆無枷號,亦不畫一。且言枷號而未及杖,似應添入。以本律原有決杖之文也。上條遣犯枷號之外,倶鞭一百。此等應杖即可類推。
與上平常遣犯在配一條參看。
徒流人又犯罪-05  一,尋常竊盜問擬軍流徒罪,到配後除犯非偸竊及所犯罪重者,仍各照律例辦理外,其有在配在逃行竊,審係一二次,贓未至滿貫者,徒罪復犯,擬以滿流,軍流復犯,倶改發雲貴兩廣極邊煙瘴充軍。若犯至三次者,徒罪復犯,亦改發雲貴兩廣極邊煙瘴充軍。軍流復犯,發遣新疆,酌撥種地當差。計贓滿貫者,仍照律擬絞監候。
   此條係乾隆二十八年,刑部議覆浙江按察使李治運條奏,並三十二年軍機大臣會同刑部奏准,併纂為例。四十二年嘉慶六年修改,道光二十五年改定。
   謹按。已徒已流,而又犯徒流等罪。及流徒犯在配脱逃,律内倶有決杖拘役之法。至竊盜罪名,總應以贓數為斷。如在配在逃復行犯竊,自應計其贓數之多寡,與逃罪相比,從其重者論,方無岐誤。此條例意雖係為嚴懲竊盜而設,惟不計贓論罪,而但以已至三次以上,即擬以充軍外遣,究嫌未盡允協。且既不照徒流人又犯罪律科斷,自應移入竊盜門内。即如因搶奪問擬徒流軍罪復犯搶奪,載在搶奪門。此條何以又附入此律耶。亦不畫一。
此例在配在逃行竊,雖不明言再犯,其實皆再犯也。改發之後又復犯竊,則三犯矣,如何科罪。此條及下條倶未敘明。是犯徒流者,較尋常竊盜為嚴,犯死罪者,又較尋常竊盜為寛,殊非律意。
再,此條係別於下改發極邊煙瘴充軍之竊盜而言,故添入尋常二字。如三犯計贓銀不及十兩,錢不及十千,即應擬流。・此等人犯在配在逃行竊,應否以尋常竊盜論之處,礙難辦理,添入此二字,殊覺無謂。
徒流人又犯罪-06  一,旗下另戸人等,因犯逃人匪類及別項罪名,發遣黒龍江等處,並奉天、寧古塔、黒龍江等處,旗人發遣各處駐防當差者,三年後果能悔罪改過,即入本地丁册,擇其善者挑選匠役披甲,給與錢糧。三年内不行改過及已過三年,造入丁册後復行犯罪,即銷除旗档,改發雲貴、兩廣,令地方官與民人一體嚴加管束。奉天、寧古塔、黒龍江等處人犯解送刑部轉發。其各省駐防人犯,就近移交該省督撫,解往應發省分充配。該將軍於彙題一年内收到人犯數目本内一併彙題,至奉旨發遣旗下另戸内,如有行兇為匪者,該將軍另行請旨辦理。
   此條係乾隆三十年黒龍江將軍傅僧阿條奏定例。原載督捕則例,三十七年移附此律。五十三年修改,嘉慶九年改定。
   謹按。從前另戸旗人逃走一月以外者,不論投囘拏獲,倶發黒龍江當差。在逃匪類一月以内投囘者,仍送部發遣拉林。即此條所云逃人匪類是也。後改為投囘者免罪,被獲者鞭一百,則犯逃罪者並不發黒龍江矣。若匪類則銷除旗籍,與民人一體定擬,犯罪免發遣門例文極明。此例首逃人匪類等語,即屬贅文。至年終彙題犯罪事發在逃及徒流遷徙地方門均有此語。此例即係照彼條辦理,後將彼條改為年終咨報軍機處、刑部,此條仍從其舊,似應一併刪改
滿洲、蒙古發往新疆種地當差之犯,三年改過安分,編入本地丁册,挑入駐防兵丁,見徒流遷徙地方門。惟彼有免死減等定限五年一層,為此所無。流犯在道會赦一條,與此例相類,而無匪類二字。均應參看。奉天省應發黒龍江等處人犯,即由盛京刑部、奉天府發遣。外省應發黒龍江等處人犯,該督撫飭屬徑行解往,均毋庸解赴在京刑部轉發,亦見徒流遷徙地方門,應與此條此層修併為一。
徒流人又犯罪-07  一,改發極邊煙瘴充軍之竊盜,在配復犯行竊,計贓滿貫者。仍照尋常竊盜問擬。軍流人犯復竊滿貫,擬絞監候。若在配復竊贓未滿貫,審係一時掏摸計贓無幾。及偸摘蔬果,罪止杖責者,即於配所枷號三箇月。(按,此處枷號三月,與上免死盜犯同)計贓。復犯徒罪者,枷號一年,復犯流罪者,枷號二年,復犯軍罪者,枷號三年(按,枷號並不以三月為限矣。)令地方官按月點卯驗封,發市示衆。若在逃復竊,贓未滿貫,應仍依煙瘴人犯脱逃例,改發新疆,酌撥種地當差。儻發遣後復犯行竊,即照軍犯在配復竊例,分別辦理。
   此條係乾隆三十四年,刑部議覆廣東按察使富勒渾條奏定例。道光二十五年改定。
   謹按。改發極邊煙瘴充軍之竊盜,有因犯積匪猾賊改發者,有照上條在配在逃復竊改發者,有竊盜三犯計贓三十兩以上改發者,有由秋審緩決改發者。三犯計贓改發及秋審緩決改發内,亦有三犯計贓擬絞之案。此次在配復竊,則四犯矣。在逃行竊發往新疆後,復行犯竊,則五犯矣。即積匪猾賊及在配在逃之徒流軍犯,亦有三犯在内。如贓至五十兩以上,仍擬枷號,不以三犯論。是律應輕者,而反從重,律應重者,而反從輕,殊嫌未協。
三犯律應擬絞,例則計贓五十兩方擬絞罪,已屬從寛。緩決減軍後,復犯行竊,計贓在徒流以上,僅擬枷號,是何理也。同一計贓五十兩以上之案,初則問絞,後則加枷,情法固應如是耶。
再,原例雖無三犯之文,而計贓滿貫即擬絞決,尚非一概從寛,改為絞候,未知何故。其未至死罪者,照軍犯在配復竊例辦理,即本條計贓分別枷號之例也,與下遣犯在配復犯例,亦不無參差,應參看。此例與上問擬軍流徒罪之尋常竊盜一條,均指竊盜而言,並不用徒流又犯罪之律。似應歸入竊盜門内
徒流人又犯罪-08  一,凡發遣人犯,於經過處所,辱官、詐財、生事不法者,無論滿漢軍民,如係原擬斬罪免死減等人犯,該地方即行羈禁嚴審,通詳該上司核明具題。將不法解犯,即於經過處所,照原犯斬罪正法示衆。儻州縣官隱匿不報,或該管上司不行轉掲題參者,倶交部照例分別議處。如係平常發遣人犯,倶照徒流人又犯罪律分別治罪。
   此條係雍正七年定例,乾隆五年修改,嘉慶六年改定。
   謹按。此例係遵照雍正七年上諭纂定,蓋專為由京充發煙瘴之包衣旗人及太監等犯而設。上諭内明言,此等八旗包衣發遣重罪欽犯,一到外省,衆人不知其來歴,認為朝廷得力之人云云,甚屬明顯。修改之例,則專指免死遣犯言之矣。軍流如何科斷,並無明文,其生事不法與辱官詐財,是否一串,抑係另犯別事之處,亦難臆斷。至遣犯另犯軍流徒罪,例係酌加枷號。此云照律治罪,亦屬參差。
徒流人又犯罪-09  一,發遣吉林、黒龍江等處免死盜犯,在配偸竊官糧,計贓八十兩以上者,為首擬斬立決,其不及八十兩並為從之犯,仍各照本例問擬。
   此條係嘉慶十九年欽奉上諭,恭纂為例。
   謹按。現在免死盜犯並不發遣吉林、黒龍江,似應改為強盜案内免死發遣之犯在配云云
再,査常人盜倉庫錢糧八十兩,律應擬絞。係雜犯准徒五年。例則至一百兩方擬實絞。今以八十兩上下分別立決、監候,則偸竊鞘銀之案,自應亦以八十兩下下分別定擬矣。與上犯該斬絞監候者,即行正法,及在配犯徒罪並賊盜門穿穴壁封各條參看。
此即免死盜犯在配犯該徒罪以上之事也。既有專條似可無庸另纂為例
徒流人又犯罪-10  一,囘民因行竊窩竊發遣、復在配行竊,初犯枷號二年,再犯枷號三年,三犯即永遠枷號。若在逃行竊,被獲亦遞囘配所,照此例辦理。儻計贓逾貫及行竊時另犯應死罪名,仍各從其重者論。秋審概入情實。擬枷人犯有年限者,滿日,倶鞭一百,遇赦倶不准援減。
   此條係嘉慶二十年,順天府府尹審奏,窩竊囘匪大李三等擬遣一摺,奉旨纂輯為例。
   謹按。此例共係三條,一載在徒流人逃。一載在盜賊窩主,應參看。
囘民窩竊罪應煙瘴充軍者,改發新疆為奴,載在盜賊窩主門内。其竊盜門内,囘民行竊如係結夥持械,倶改發煙瘴充軍,並不發遣新疆,則是囘民窩竊有遣罪,而行竊並無遣罪也。第煙瘴充軍之犯從前亦謂之發遣,後專以新疆、黒龍江等處為發遣,而煙瘴軍犯與近邊等項相等,相沿至今,諸多參差。况犯罪免發遣係屬律目,又何嘗專指新疆等處耶。似應將新疆、黒龍江。吉林等處及四省煙瘴並各省駐防為奴者,均謂之遣犯,其餘仍謂之軍犯。明立界限,庶無錯誤。若謂四省煙瘴究屬内地,與新疆不同,彼吉林、黒龍江等處又豈得岐視之耶。再,煙瘴及新疆人犯現在均係改發極邊足四千里,並不實發。若在配有犯亦難定擬,似應於徒流遷徙地方門内,特立專條,以免岐誤
尋常竊盜亦有問發新疆者,如本門因竊擬以軍流,在配在逃復竊三次等類是也。囘民内亦有此等人犯。例祗言復犯行竊,而不言復犯窩竊,亦不賅括。逃後行兇為匪。犯該軍流即應擬絞,不止枷號二三年已也。逃後行竊非為匪乎。而仍照在配定擬,何也。下發遣為奴人犯在配行竊一條,其枷號日期與此亦不相符,均屬參差。
   此條計贓逾貫自係指一百二十兩以上而言。若三犯贓至五十兩,是否擬絞,抑仍枷號三年之處,記核。
徒流人又犯罪-11  一,發遣黒龍江等處為奴人犯,有被伊主圖占其妻女,因而致斃者,將伊主照故殺奴婢例治罪。儻為奴人犯有誣捏挾制伊主者,照誣吿家長律治罪。
   此條係乾隆元年刑部遵旨議准定例。(原奏見徒流遷徙地方門,曾為職官及進士條)
   謹按。此條與徒流人又犯罪例文未符,似應移於奴婢毆家長門,與家主將奴僕之妻妄行占奪一條修併為一
故殺無罪奴婢,律止杖六十,徒一年。即官員故殺奴婢例,亦止降級調用。此云照故殺奴婢例治罪,彼云發黒龍江當差,輕重殊不畫一。
徒流人又犯罪-12  一,凡發遣新疆人犯並黒龍江等處為奴人犯,在配行竊,初犯者在配所枷號一年,再犯者枷號二年,三犯者枷號三年,至四犯者即擬以永遠枷號。遇赦不准援免。
   此條係乾隆四十五年黒龍江將軍永瑋奏,發遣為奴之張二,在配行竊五次,擬以永遠枷號一案,奏准定例。嘉慶六年、十九年改定。
   謹按。此條是否專指因竊發遣,抑無論因別事發遣,均照此定擬,並未敘明。
軍犯在配行竊,例有明文,遣犯例無治罪之條,是以定有此例。嘉慶六年修例時,將三次、四次字改為初犯、再犯、三犯、四犯,無論竊盜,無四犯之文,且不論贓數多寡,亦與軍犯在配復竊,分別贓數科斷之處不符。况前條明言改發新疆後,復犯行竊。照軍犯在配復竊例辦理。與此條亦覺參差。且與囘民復竊一條亦彼此互異。似應修改一律
尋常竊盜三犯,如贓至五十兩,即應擬絞。此條及上囘民在配行竊一條,三犯不問死罪。意在從嚴,而例文又復從寛何也。
徒流人又犯罪-13  一,烏魯木齊地方遣犯,如有在配滋事犯法及乘間脱逃,並逃後另犯不法情事,除罪應斬絞者,仍照例辦理外,其因罪無可加,例止枷責之犯,覈其所犯事由,如係軍流徒罪,繋帶鐵桿二年,如係笞杖等罪,係帶鐵桿一年。果能安分,限滿開釋,仍令分別當差為奴。儻釋放後仍不悛改,再係一年。如有怙惡不悛,即令永遠係帶。地方官毎辦一案,報明將軍、都統,按季彙册咨部,開釋時亦報部査核。如有挾嫌誣陷及徇隱不報者,照例辦理。
   此條係咸豐元年烏魯木齊都統毓書條奏定例。
   謹按。平常遣犯在配犯遣罪者,枷號六箇月,犯軍流者枷號三箇月,徒罪枷號兩箇月,犯笞杖者,照應得之數鞭責。此亦遣犯也,與平常遣犯分別枷號之例不符。改發極邊煙瘴充軍之竊盜,在配復竊,罪止杖責者,枷號三月,計贓。復犯徒罪,枷一年,流罪枷二年,軍罪枷三年。脱逃,改發新疆。復犯行竊,照此例分別辦理。新疆遣犯並黒龍江等處為奴人犯,在配行竊,初犯枷一年,再犯二年,三犯三年,四犯永遠枷號。均應參看。
因枷號太輕,故改為係帶鐵桿,然日久亦成具文。現在鎖帶鐵桿、石墩之犯脱逃者,比比皆是,果何益耶。
似應改為外遣人犯通例
   此門例文太覺煩瑣,且有為竊盜而設者,不知三犯徒者流,三犯流者絞。唐律何等直捷,乃廢而不用,律則改而從嚴,例又改而從輕,復定有在配在逃復竊之條,遂不免諸多參差矣。
徒流人又犯罪,律有治罪明文。本門各例特為雜犯死罪及遣軍犯在配復犯而設,至竊盜在配在逃復竊,既不照徒流人又犯罪律科罪,自應仍歸竊盜門内,以免淆混,其閩省沿海府屬旗下另戸人等經過處辱官詐財,黒龍江為奴人犯各條,更與此門無渉,且不免有重複之處,似均應移併各門,以免淆混。其閩省沿海府屬下另戸人等經過處辱官詐財,黒龍江為奴人犯各條,更與此門無渉。不免有重複之處。似均應移併各門,以免淆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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